转眼之间,牛年已经过去了八个半月,而我在这一年中,也以每天一篇文章的频次骚扰各位二百多天了。
今天是中秋节,是我们华人世界里一个万家团圆的传统节日。因为时代与疫情的影响,相信很多家庭和我的家庭一样无法团圆,我们与我们的许多家人们只能在电话或视频中互致问候。而另一些家庭,则因为家庭中的某些成员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无法团圆了。
团圆最大的意义在于它能满足人类情感上的需求,虽然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不可避免的要习惯孤独,但是偶尔的团聚可以让我们在孤独的日子里积累的不悦情绪得到释放,欢庆的节日可以驱散我们内心中的阴霾。无法团聚终究是人生的一大遗憾,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我们暂时还看不到疫情的尽头,但是相信在科学的帮助下,社会离恢复常态的日子并不遥远。在等待的日子里,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够继续热爱生活。
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我们会对环境的变化做出反应。命运可以剥夺我们的部分快乐,但是却剥夺不走我们的全部快乐。而且,只要我们热爱生活,我们总能源源不断的找到新的快乐之源。我不会一直停留在对不幸的哀叹之中,我会永不停止的寻找和发现新的美好。
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除了想念家乡的亲人们外,我也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尤其想念我常去的一座几近荒废的庙。那座庙是为祭祀药王孙思邈而建,所以名字就叫药王庙,建在我们隔壁村的后山上。我每次回家都会到那里去呆一呆,最多的一次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左右。
那座庙分山脚下和半山腰两个部分,山脚下的庙宇里尚有几个出家人在住着,半山腰上的小庙则已多年无人居住。我喜欢到半山腰的小庙里去看书,在老家的日子里,每天我都会背着几本书和一些干粮,定时上山下山。
山脚下的庙里收养的一条狗和我混得很熟,每次都会跟着我上山,趴在我的脚下,陪伴着我。山上松涛阵阵,百鸟齐鸣,庙宇屋檐下的风铃时不时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咛声,宛如有人在我的耳边细语呢喃,山上的世界一点也不冷清。这就是我想要的最美好的隐居生活,我已经体验过。
如今,我在我的窗台顶上,也挂了一串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轻清悦耳的声音同样令人心旷神怡。窗外的小树林里,也有各种鸟儿在啁啾。而阳台的书柜上,我的各种佛教小摆件也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心灵世界。读书工作之余,时不时的敲响佛音钵,或弹一会儿古琴,室内的梵音和琴声与室外的天籁之音相呼应,也颇能使人忘却人世间的种种俗虑。
我依然在香山脚下种着我的小菜园,秋季了,白菜和萝卜欣欣向荣的生长着,山岭上的白云慵懒的在蓝天下漂浮着,我骑着车子在旱河路上飞奔,挥起锄头在我的菜园里干活儿。我不会觉得劳作很辛苦,而是常常发自内心的赞叹生命的美好。我庆幸自己能作为有情众生中的一员活在这个世界上,庆幸自己能够感知到这美妙的世界里的一切美好。它们让我如此满足,以至于我再也无心去人间索取功名利禄,也对与人争辩是非高下毫无兴趣。这喧嚣的红尘世界,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远了。他人即是地狱,幸福的秘诀就在于与地狱保持安全距离。
或许是性格使然,或许是阅历所致,如今的我活得很超脱。我喜欢横跨几个专业的读书,这样的阅读会让一个人不至于那么死板和教条。我也喜欢行云流水般的写作和生活,我不喜欢任何束缚,所以活得很独立,无法成为任何其他人的信徒——甚至我最喜欢的庄子、佛陀、陶渊明、苏轼、孙思邈和李渔,也无法让我成为他们虔诚的信徒。
我喜欢杰斐逊说的那句“每个人的灵魂都应交由他们自己打理”——我的世界我做主,精神上的自由是无人能剥夺的。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自然界的灾难和人间的争斗,时刻在威胁和困扰着我们。但是只要我们的反应足够敏锐,内心足够强大,我们完全可以躲避开大多数的灾难和干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人或许会给自己的人生制造各种各样虚头巴脑的意义和价值感,但是作为生物,我们与生俱来的最重要的天赋是对环境的适应性。如果我们的适应性足够好,外在的环境是伤害不到我们的。
我也期望每个人都能适应生活中的种种变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心情舒畅的去过好每一天。毕竟,此日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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