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我的灵魂在写作中得到了清洗和安息

我这个人,生而粗鄙狂妄,小时候愚钝且自大得很,属于无可救药之辈。

偏生运气好,遇到了几个跟我对上眼的老师,勉力挽救,总算培养出了一二可取之处,写作即是其一。把这个面目可憎的我,也改良了万分之一二。

我小时候,刚上学堂,真是混世魔王一般。逃课去山上掏鸟窝,抓小鸟,挖蚯蚓钓鱼和喂小鸟,下水摸鱼,田里偷瓜,无恶不作。

学校刚发的新书,不到几天,就被我撕了叠成当时大家玩得很火的“炮”,与同学在地上拍着玩。

把那纸片拍翻了的是赢家,赢家可以得到输家的“炮”。我的书总是开学后不久便变成“炮”输光了,再演变成手纸,被人擦屁股后扔进厕所里。

我爹娘头痛得要命,只好厚着脸皮到左邻右舍家为我借旧书,上课总得有教材嘛。所以我成绩当然是一塌糊涂,总是排在倒数。

老师为了避免我影响其他同学学习,把我安排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上,任我自生自灭。

我有时还会抢女生的铅笔,捉条蛇去恐吓班里的女同学。至于和人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其他同学的家长总是跑到我家里告状,我的父母,气得跳脚,一顿又一顿的打我。打得我烦了,扔下一句:“老子不做你们的儿子了”,一溜烟儿的跑得没影。

启蒙老师对我无可奈何,总是一再惩罚我。只是她女儿刚好和我同班同学,所以她妈惩罚我,我就惩罚她,一点也不吃亏,欺负得她总是哭着鼻子回家。

我小时候,我父母对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脸皮厚,胆子大,顽劣不堪,软硬不吃,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一个儿子教育成才?真是难为了二老。

后来突然有一天,从外校来了一个老师,他看了我写的一篇作文,赞叹不已,说此子天赋极高,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就因为他的这句夸奖,我得以幡然醒悟,原来我也不是全无是处。

此后发奋读书,居然神奇的逆袭成功,从倒数考到了第一名,并且霸占第一名这个位置多年。

之后就被当作品学兼优的典型,被学校列为学习标兵。上了初中后,每日自动自发的坚持写作,用功极苦,指骨因之而变形。

高中后,更是如痴如狂,笔耕不已,多时一天写一万余字。全校都难找出比我更“坐得住”的学生,高中生活极苦,每天学习和写作时间近十六个小时。

所以现在写文章总能不假思索,下笔如风,每小时三五千字,不在话下,都是因为以前吃过苦的。

我初中时,学校里有个老师,在学生中口碑极好。后来他被调到高中去教书了,他家搬家的时候,藏书要用大卡车装。

看着他搬家时的那场面,我为之震撼。同时又惋惜不已,深为自己福薄,无缘得列其门墙而遗憾,我那时候非常仰慕有学问的人。

我初中时根本不懂什么做人的道理,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处于上游,又被推选为班长和学生会主席,文章写得也马马虎虎,好几个女同学对我有好感。

自己不免傻乎乎的顾盼自雄,内心深处,颇有点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直到高一,仍然是这么脑残的自视甚高。但是那年与校长的公子结怨了,至于结怨的原因,就无从稽考了。我俩恩怨颇深,后来打了一架。

他找人来扇了我一耳光,我去借了把菜刀,直接提刀来报仇。结果当然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认输了,且挨了他老子一顿毒打。

那一架打完,我就执意要转学了。我心中仰慕的那个老师,正在另一所高中教书,我要去追随他。尽管家父不肯,但是他根本拗不过我。

以我当时的成绩,我不但可以选择我想去上的高中,还能与学校谈条件。

我谈的两个条件,我转入的学校都答应了。

一是我要跟随我崇拜的老师读书,二是绝不能再让我当班干部和学校的学生干部。

当了这么多年的班长和校学生干部,自己能力不行,处理不好与同学的关系,总是遭人忌恨,实在厌倦了,我想安安静静地跟我的老师读两年书。

这两个条件只实现了一个,那就是我得以跟随我心中的偶像去读书。但是转校后没多久,又被推选为班长了,而且无论如何辞都辞不掉。

班主任说,众望所归,非他食言也。后来甚至两个年级打群架,我也被老师做工作,他们恭维我说,你是全校学生的精神领袖,只有你能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无非不过让我代表我们年级,厚着脸皮去比我们低一届的师弟们道个歉。我一时糊涂,也不知是被他们的话感动了还是忽悠了,做了叛徒,遭人不齿。

虽然这些让那时已经厌倦了在学校里出风头的我很不爽,但是那两年仍然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于我而言,我的恩师的学问和人格只能用高山仰止来形容。而其对我的喜爱,简直也是电光一闪之间就产生了。

他当时并不知道我仰慕了他好久,我一个插班生,与班里的同学不太熟悉,所以刚来学校时,总是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十分用功的读书。

恩师看在眼里,很喜欢。我写的作文,他经常给满分。他格外眷顾我这个插班生,不断的从他家里拿各种各样的藏书,送给我读。

我读的是理科班,在应试教育的体制下,文科的学习,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走过场,但是我的恩师却刻意去补我在文科上的不足。

正因为他的努力,所以现在常常有读者误会我是文科生。

开学没多久,恩师即便洞穿了我性格上的缺陷。他是个沉默寡言,但极善于观察的人。

他总是喜欢在批改作文时,给学生留下只言片语。他第一次在作文本上赠我的十字真言,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勿锋芒毕露,宜韬光养晦。”

他的小评语,无论是文采还是内涵,都是上乘之作。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后来我立志苦学成才,恩师又赠我八字真言:“博古通今,贯通中西。”这八个字害得我屁股磨冷板凳,读书数十载,至今仍然未能达到他的期望。

青年时期,我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觉得自己没能“二十文章惊海内”,真是一种失败。

上大学那会儿,我想成为诗人,写了一堆肉麻兮兮的诗,寄给我的老师,请我的老师指正。

他只说了五个字:感情很真挚。情诗嘛,感情当然是很外露的。

至于诗的文学水平,老师不肯置一词。我当然明白他是不认可我的诗的,心中很惭愧。

我这么浮躁了好些年,恩师有一次不失时机的又赠我八字真言:“厚积薄发,大器晚成。”

这八个字激发了我的“知耻近乎勇”之心,一把火烧掉了自己厚厚的一堆手稿。

我的老师不像我这么张扬跋扈,他光华内敛,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每次他给我的一些人生启迪,必定是一针见血。

而且他很擅长选择时机,总是能当头一棒打醒我。

所以我这种人,本应是一个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好狠斗勇,只怕是在所难免。今日得以苟活于世,而非死于非命,或身败名裂,恩师雕琢之功不可没。

我上大学后,不喜欢自己的学校和专业,毅然退学,自己选择了在国家图书馆自学成才之路。就像当初高二要转学一样,颇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

当时劝说我混张文凭的,不乏其人。老师,家长,同学,女友,都是极力劝阻我不要冲动。

家父更是以断绝父子关系,断绝一切经济支持来威胁我,都没能使我回头。

几年后,我自己的哥哥,对我羡慕不已。他十分佩服我只为求真知,不为其他任何东西所动的勇气,他说中国的大学实在是消磨人的意志的地狱。

他是在名牌大学,苦闷的熬满了四年,才毕业的。毕业后两三年后的某一天,我哥哥将自己的毕业证和英语八级证书,付之一炬。

家兄大概是这样想的:吾弟有藐视一切的气概,吾当效之,八级证书和大学毕业证有个屁用?烧!

所以先慈在世时,一直埋怨我带坏了我哥哥。

她曾以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考入了重点大学为傲,又不得不为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叛逆得不像话而蒙羞和苦恼。

我在北京自学期间,一度靠这点文才谋生。也曾捉刀为学术圈与官场有需求的人士撰写专著,一年写个一两个月,就足够整年的开销了,所以家父根本就在经济上封锁不死我。

接触这样的事情多了,慢慢就觉得有些教授和专家的专著,亦不过出自我手,冠上彼名,这华夏大地的“学问”二字,含金量实在是低得很。

这件事对我的负面影响是,直到现在,我仍然对中国的学术界建立不起信心来。

我人品之低劣,从我甘于做此不道德之事以谋生即可见一斑,干过的其余的不义之事,不胜枚举,有些实难于启齿。

所以圣人君子,我这辈子是当不了的。还是坦诚点好,没有光辉的身影,没有赞不绝口的美誉,没有需要爱惜的羽毛,也就无所谓身败名裂了。

我这一生遭遇的很多事,让我明白了,与其激流勇退,不如根本就不趟激流。

老子曰:“吾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慈则敌少,俭则寡求,不为天下先,也就可以避开这乱轰轰的世道里的各种纷扰,潜下心来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

《周易》的乾卦曰:“亢龙有悔。”凡事做过头,必会栽跟头。

三十岁前的某一天,我突然觉得自己此生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为害人间。如今我四十岁了,惭愧得很,仍然乏善可陈。

就像弘一法师所说,出家二十年,一身的烂毛病,改正过来的寥寥无几。一钱不值,一无是处,一无所成。

我这辈子会止步于今日所能达到的影响力,再不往前多走一步,不去当一条小亢龙。

与人交,尽最大可能的诚实与和善,再不沾染各种不应得的利益,也不交往见利忘义者。能胜任的工作就尽力做好,不能胜任时向人力荐贤于己者。

感谢上苍,赐予我尚算风平浪静的生活。纵有变故,也在我心理承受能力范围之内。

也感谢社会各行各业的人,没像我这么顾头不顾尾,各自安于职守,为我们今日能过上基本和平与温饱的日子作出的努力。

虽然这世界还不算完美,但却在努力改进。

一切遭遇苦难与不幸之人都值得同情。

一切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情绪,最终走向崩溃和灭亡之人也值得悲悯。正因为他们所受的教育和人生训练有问题,所以他们缺乏定力,不能调伏自己内心的欲望和冲动,最终自取其祸。

其中很大一部分过错并不完全在他们自身,人总是或因制度,或因人生遭际,或因所受的教育而行差踏错,损害了别人,也毁灭了自己。

我代人捉刀时,曾经交往过一个在国务院工作的官员,为其撰写了一年左右的材料。承蒙他错爱,他还把我带进了中南海。

我作为一介草民,这辈子有缘进入中国权力的核心之地,亲眼目睹一下国家领导人们工作的环境,实拜他所赐。

若彼时我擅长溜须拍马之术,干点顺杆儿爬的勾当,大概今天,也混成了国务院秘书司的一个刀笔小吏。没准儿早已精通了见领导摇头摆尾,见其他人趾高气昂的为官之道。

只是替人捉刀本已经是很无耻的事情,有辱师门。若再拉低自己的人格底线,实在是无颜面对自己。

所以我总算是悬崖勒马了,像我这种有点儿小聪明并无大智慧的人,极容易把人生之路走偏。自古小聪明惹大祸者,屡见不鲜。

我总是觉得自己愧对恩师的栽培。今年暑期,我老师的儿子结婚,老师桃李满天下,学生中,只请了我一家三口去喝喜酒。

席上,师娘这样把我介绍给自己的儿媳:“这是你爸爸最得意的门生。”

这话让我感到无比汗颜和惭愧,几乎要找一个地洞钻下去了。

恩师门下,人才济济,像我这样的劣迹斑斑的家伙,怎算得上他最得意的门生?

恩师之所以二十多年不断的教诲我,只怕也是担心我人生之路走偏,会遭来杀身之祸。

至于说什么学问上的传承,我想恩师也不过好比一个赌徒,在牌桌上打麻将,输了好多,不扳回本心有不甘。是以这么多年,仍然对我雕琢不已。毕竟已经投入了不少心血,放弃了可惜嘛。

只是我不是什么良材美玉,而是一块顽石。大匠之工再巧,用此粗材,也雕刻不出好的艺术品来。

所以我想他这一生,在我身上是赌输了。他把老本赔个精光,我也不会有成为“博古通今,贯通中西”且人品敦厚的大学问家的那一天。

我高中时有个形影不离的至交,我们是共睡同一张上下床的好基友,都暗恋过同一个女同学又都没能抱得美人归的难兄难弟。

他那时虽然和我一样都很喜欢我们的那个女同学。但是见我喜欢她,他居然自动退出,以成人之美。可见我俩兄弟情有多深了。

只是虽然他有此良好的愿望,我毕竟还是徳薄不能载物,终究俘获不了这位女同学的芳心。

如今所谓伊人,已成他人之妻。追忆似水年华,忆念旧情,总不免有些唏嘘。

但是她其实才是真正有眼光之人,没有选择我这样的一个不着调的人。

我那时候同时对我两个女同学心中暗有好感,其中之一,就是我现在的老婆。一人独处时,我总不免想入非非,希望享齐人之福,两个都娶回家。

如此贪婪与邪恶,也只有山妻瞎了眼,居然嫁给了我。

毕业多年,再相逢时,我的那位形影不离的兄弟对我诉了一大通苦,无非不过是婚姻不幸,家里一堆鸡毛。

诉完苦后,他对我说:你不同于我们这些平凡人,你是会成就大事的。你成就多大的事业,我都不觉得奇怪,像你这样的怪人,不做出点事情来才是怪事。

如今他大失所望,我非但没能有所成就,自己的德行还有亏了。

但是尽管如此,我总不能就此自暴自弃吧,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

前年的某一天,我去恩师家作客。恩师责我以大义:你如今是该出来写点东西了,你的经历和学到的知识,对他人或有饶益。

师命如此,实在令我诚惶诚恐。我以前很想写点东西出风头,老师不认可。如今很怕出风头,因为写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看不上,老师却鼓励我有所作为。

写作已经融进了我的血液里,我的灵魂是在写作中得以净化的,也有人的灵魂是在阅读我写的文章时得以净化的。

有些读者已追随了我近二十年,几乎算得上是和我一起成长了。

所以写写文章,还是有必要的。只是我所写的文章,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我的学问与人品,也与恩师的期望值离得很远。

所以我为自己立下了这样的写作原则:不追热点,不抓眼球,不媚俗,不媚雅,只娱己,偶尔娱乐一下有缘人。

吊儿郎当的浪荡半生,如今才知道,吾师于我,就好比如来佛之于孙悟空。无论我这个猢狲如何蹦跶,终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师眼如炬,早已烛照了我的一生,并已给我打好了各种预防针,才使得我一生能对各种烦恼免疫,也帮助我避开了很多风险。

我师炼徒如百炼钢,不化为绕指柔,是不肯罢休的。得师如此,真是人生大幸。

据说日本汉方医学巨擘浅田宗伯,也是受其老师策励而成就了一番事业的。

浅田宗伯的历史老师赖山阳曾如此教诲他:“大丈夫若不能为天下不可无之人,则当著天下不可无之书。”

浅田宗伯被他老师忽悠得从十几岁开始,直至去世前,即使诊务再繁忙,每天患者数百人,仍然笔耕不辍,终成为日本汉方医学界震古铄今的一代宗师。

浅田宗伯去世后,日本汉方医学界和儒学界如此评价他:“栗园(浅田宗伯的号)之前无栗园,栗园之后栗园无。”

浅田宗伯兼通医儒两学,他一生不但在医术上造诣很深,在思想领域,也是很有建树的。

浅田宗伯医术极高,尽管其诊金很贵,求诊者仍然络绎不绝。

他所在的时代,正值日本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国内呼吁取缔汉方医学者,不乏其人。

当时日本民众对汉方医学大力抨击,认为这种来自于中国中医的汉方医学,属于巫术之流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正如今日我们中国民众对中医的抨击一样。

浅田宗伯力挽狂澜,以其高明的医术,留住了当时的嘉仁太子(即后来的大正天皇)一命,治愈了法国公使之沉疴痼疾。

浅田宗伯不但因此而名震日本,还受到了拿破仑的嘉奖。反对汉方医学的呼声,也因他而消停了很多。

当时日本汉方医学界,以浅田宗伯为杏坛第一人,他的成败决定了日本汉方医学的存亡。浅田宗伯不辱使命,挽救了汉方医学。

他一生以仁术济世,尽管诊金很高,但是却有一半的患者的诊费被他免掉了,因为这些患者很穷困。

所以他深受民众爱戴。当其死后出殡之时,周边店铺都自发的闭门歇业,沿路民众设坛焚香,垂泪相送,日本各地前去参加他的葬礼者,达近万人之多。

此东洋老汉之毅力与作为,让我感到汗颜无地。我虽然也有很多时候学他的样子,免掉贫困患者的诊费。但是笔耕就没那么勤奋了,有时一忙起来,一个月也写不了一两篇文章。

见贤思齐,今后我当学习浅田宗伯,多在写作中认识自己,净化自己的灵魂。

我个人的体会是,写作,是一个人整理自己的思想,净化自己的灵魂的最好手段之一。

印度教徒借恒河之水来洗涤自己的罪恶,基督教徒亦有洗礼一说,佛教徒有“发露忏悔”(自我揭发自己的罪恶,向大众忏悔自己的过失)的传承,卢梭用一部《忏悔录》掀起了文艺复兴的狂澜,开启了欧洲的人本主义和人道主义运动。

我研究过一段时间佛经,虽然研究得浅薄得很,但是多少还是受了点佛教的影响,这从我写作的风格中可见一斑。

佛经中说:“若人有过,自解知非,改恶行善,罪自消灭。如病得汗,渐有痊损耳。”意思和孔子所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差不多。总之是鼓励人要有面对过错,改正过错的勇气。

所以我有时候会选择佛教“发露忏悔”的方式,来救赎我自己。

十年前因为视角的不同,我可能以我过去的某些行为为豪,觉得自己才华出众,能力超群,做的事情很牛逼。如今,就深以为耻。

以前生存的压力,让我无暇去顾及一件事情是否符合正义。如今就很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正义,人总不能靠巧取豪夺活着。

人人都有净化灵魂的需要,社会也有净化自身的需要。愿所有人都有一条自我救赎之路。

阅读和写作,就是我的净化自我,救赎自我之路。有了文字,我们每个人都不孤独。我们可以借助它,与茫茫人海中的知音交流。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读者中的一个了无生趣的抑郁症患者。

她恭敬的求助于我,将她心中最深处的隐私向我倾诉,而我没能力解决她的痛苦。只希望她也能如我一样,寻找到救赎自己的道路,不必太过自责,走出阴霾,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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