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新浪癌症圈知名博友圣地没牙的《回忆在孙秉严处治疗的经验》

这是将近20年前的事了。由于疾病使记性变得很差,对这段经历的印象早就十分模糊,只能想起个大概。

1995年春,查出患mm半年多后,我从书上了解到民间中医孙秉严的治癌经验。他认为,癌症的形成不只是气血壅滞、痰食积结而致,更有五脏六腑蓄“毒”不流的原因。这种毒有别于中医学上其他的毒,如火毒、热毒、温毒,因此叫做“癌毒”。癌毒恶性程度大,对人体的危害十分严重,非一般化痰散结、活血祛瘀药所能奏效,而是必须动用峻猛之剂以毒攻毒、攻下逐瘀、兼顾整体,才能取得效果。以毒攻毒是中医治疗肿瘤的古老传统之一,但孙秉严所用的毒药与当时其他中医甚至以往的中医大不一样,其他中医无非用些癞蛤蟆、壁虎、马钱子等一般毒药,其品种少、毒性和剂量小,而孙秉严的以毒攻毒是以汞制剂、砷制剂、斑蝥、巴豆等剧毒药为主,其品种多、毒性和剂量大。另外,与某些中医只用砒霜等一两味药不同,孙秉严的以毒攻毒始终贯穿着中医辨病和辨证治疗相结合的思想,并从寒热、痰湿、气滞血瘀等多方面进行考虑,用的药味很多。他将剧毒药和其他一些毒性较大的药物制成多种成药,如化毒片(主要成分:轻粉、雄黄、元明粉、毛慈菇、蜂房)、新丹(主要成分:蜈蚣、山甲、山慈菇、土茯苓、鹿角)、消瘤丸(主要成分:铜绿、蜈蚣、黄药子、巴豆仁、雄黄)、核桃树枝提取液等,同时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开出辨病和辨证相结合的汤药(煎剂)。在汤药中,孙秉严还常使用大黄、元明粉等攻下药,一方面攻邪,另一方面则是通过通利大小便防止中毒。

孙秉严的治癌理念使我十分信服,我当即决定找他治疗。但当时互联网还几乎没有,我查不到他在哪里行医。直到第二年(1996年)夏天,经同学帮助,我才得知孙秉严在北京老年病医院门诊,于是马上去找他。当时,我除了最初的肺及腹股沟、腋下和锁骨上淋巴转移,还有了肝、胆囊和骨多发转移。不过,由于未经西医治疗,只是服用中药,因此整体情况尚好,能吃能睡能走。症状方面,肺部几乎没有不舒服,骨转移只是肩胛骨和脊椎上半段有时出现轻微的疼痛,但肝和胆囊转移造成的持续性腹胀已经很不好受了。假如没有孙秉严,我肯定连半年都熬不到了,因为mm转移后本身速度就非常之快,而我的mm进展之快更是罕见:右腹股沟出现异样感并摸到肿大淋巴结后,只隔了两天,左腹股沟也出现了异样感,用手一摸,也发现了肿大淋巴结。又两天后,右腋下感到异样,一摸,也有了肿大淋巴结。之后依次是左腋下、右锁骨上和左锁骨上淋巴结。淋巴结肿大从右腹股沟蔓延到左锁骨上,总共只花了一周左右时间!之后又过了一周左右,出现间歇性胸闷和干咳,一拍胸片,发现右肺出现阴影。一个半月后复查,阴影明显增大。像这样的速度,我至今未碰到第二例。

所幸我遇到了孙秉严,病情戛然而止,没有继续发展。

北京老年病医院应该不是现在的北京老年医院,我刚看了后者的官网,它并未使用过老年病医院的名称。我也忘了老年病医院的具体位置。只记得医院不大,有点冷清。孙秉严看病的地方并不在医院的门诊楼,他的挂号收费等也是独立的,因此,他应该不是老年病医院的正式医生,而是与医院签有承包合同,医院向他提供场所,他则向医院缴纳一定的费用。

由于肺部很久没有复查了,我决定看病前先在老年病医院拍个胸片,于是挂了个内科的号。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听我说患了癌症来开检查单,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无论患了什么重病,都有一个根本性的解决办法……”我马上全神贯注起来,结果她说出的下文是:“那就是法轮大法。”我有些失望,但当时还是全国性的气功热潮期,她这么说也不算太离谱。我告诉她我正在练另一种气功,是专治癌症的,她就不再游说了。当时我确实在练一种号称能治癌症的气功,直到几年后才发现,想用气功治癌基本是浪费时间。

孙秉严看病的地方是一幢不高的楼,总共有二层还是三层我已记不得了,入口好像在后面。

我原以为找他看病的人肯定很多,号子会很难挂,但实际上病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偏少。

现在,我已记不清孙秉严的样子,只记得他是方脸,花白头发,看病过程中有时抽烟。他旁边坐着个年轻女子担任助手,大概就是他女儿孙丽瀛,据说是西医出身。

排在我前面的两个病人就诊时,我曾站在一旁观看。第一个是个五六十岁的男子,患的大概是肺癌,孙秉严当时指着片子对他说:肿瘤缩小了。于是周围的人大受鼓舞。另一个是个30来岁的脑瘤患者,眼睛似乎失明了。他问:“我上次来时眼睛还能看清,现在看不清了,是不是说明无效?”我心里马上说:这还用问?不料孙秉严却回答说“还是有效的”,还把话重复了一遍。我禁不住在心里质疑:这怎么能算有效呢?后来我再次看到这个失明病友时,他正摸索着将刚拿到的中成药和草药往蛇皮袋里装。看来他是一个人来的,这对一个瞎子是多么不容易啊!我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怜悯。不知道这次的药对他会不会有效。

轮到我时,我一边简单地向孙秉严介绍着病情,一边把刚拍的胸片递给他看。他将胸片挂到看片的灯光处,指着某个位置对我说:“左肺也有转移灶了。”因为肺部基本没有症状,我听了这话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即将开方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前面几人都去旁边一台仪器那里做了检测,好像是通过手指查身体的微循环什么的,却没有安排我做。我就提醒道:“我是不是也该做一下那个检查?”孙回答说:“你可以不做,但你想做的话也行。”我说还是做一下吧。于是他们给我也做了那个检查,费用是一两百块。几年后我才明白,那仪器主要是创收用的,对治病意义不大,孙秉严以为我是穷学生才没安排我做,我却主动要求浪费这笔钱!

因为是首诊,怕开的药不对路,我决定在北京住一个星期试药,因此问孙秉严能否先开一个星期的量,等我准备回去时再多开一些。他说可以,并告诉我每周一至五他们有专人在医院给病人煎药。我原以为煎药得另想办法,得知他们可以代为煎药,心想这下省事多了。

孙秉严给我开了化毒片、新丹、核桃树枝提取液等三四种中成药,另外还有汤药。汤药方我没有保存下来,但内容与孙秉严书上的差不多。令我意外的是,汤药中没有干姜附子肉桂三味他常用的温阳药,也没有斑蝥。温阳药有没有我无所谓,尽管我双手指甲印(手指甲根部粉白色的月牙形印记)只有五六个,按孙秉严书上的说法属于寒性体质,但我找的第一个中医给我用的大多是清热解毒药,效果却很好。假如没有他,我还没看到孙秉严的书就已挂了,更别说找孙秉严治疗了。所以,我对温阳药并不看重,但有没有斑蝥我很在意。之前看孙秉严的书,我觉得斑蝥这样的大毒药才对癌细胞有杀伤力,现在见他不给我开斑蝥,自然觉得不大踏实,于是请他给我加斑蝥进去。他没说什么,给我在汤药方中加了一只还是两只斑蝥,并加了滑石等几味与斑蝥配套的药。

开完方子他补充说:“你也可以一副药吃两天。”我问为什么,他说:“你不是学生吗?这样可以节省费用。”原来他以为我还是在校大学生(其实我当时已经奔三了)。“那也不能将一天的药分成两天吃啊!怎么能这么随便!”我在心里反驳道。

付费时,我发现药不算很贵,算下来一个月1500元左右。当然,这在当时也不便宜。

拿到药后,我马上去煎药房煎当天的汤药。

煎药房在医院的另一处,好像是平房。离房子还有一段距离时,已能闻到里面飘出的中药味。与我以前闻过的中药味不同的是,这种中药味十分恶浊。越走近屋子,恶浊的中药味越浓;等我踏进煎药房时,那气味几乎可以用“中人欲呕”来形容。

煎药房十分简陋,只有几个煤气灶台,一个50来岁的女人正照看着上面的药罐子,后来得知她是退休后被孙秉严请来专门煎药的。为了搞清楚恶浊药味的来源,我将鼻子凑近每一个药罐子闻了闻,结果发现每一个药罐子冒出的气味都是恶浊的。十几天后,我自己在家里熬药时经过一番探究,终于发现恶浊味主要是肉桂和虫类药同煎造成的,假如去掉肉桂,气味就没那么恶浊。

除了药味的难闻,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也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刚关火的药罐子是很烫的,一般人得裹上毛巾才能端,而孙秉严的煎药老太却是直接用手端的,没有裹任何东西。对于我的惊异,老太很淡定地解释说,她的手天生不怕烫。

煎药需要两三个小时,这时间不上不下很难安排,我就干脆待在煎药房跟老太聊天,顺便服第一次成药。有点出乎意料的是成药也很难闻,新丹的气味还过得去,化毒片是一打开瓶盖就觉得难闻,而核桃树枝提取液的气味比化毒片好不了多少。这还是第一次服。十天半月后,化毒片和核桃树枝提取液已经让我感到有些可怕了,还没入口就觉得恶心。不过,无论是汤药还是成药,都只是闻着恶心,服下去后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更没有恶心呕吐或食欲不振。

药熬好后,我在煎药房喝掉一小碗,然后把剩下的带回旅馆。

为了节约费用,投宿时我没有要单人间,而是想找个二人间或三人间。不巧我找的那家旅馆当时已没有两三间和三人间,只剩一个八人间。考虑到我白天反正都在外面,只是晚上去睡一下,我就懒得换地方了,要了那个八人间,心想睡不惯的话等明天再换。

不料这一偷懒造成了不小的后果。

当天晚上,同房间的人开了一夜吊扇。我虽然觉得有点冷,但不便让七个人迁就我一个人,就一直忍着。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感冒了,低热,有清鼻涕,而且脸也肿了。当时我还是医盲,不知道这是西医的感冒并发急性肾炎,中医的“风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就是前一天开的汤药不适合了。于是我跑到孙秉严那里,把感冒的事告诉了他。他给我在汤药里加了防风荆芥各10克,并开了一种西药。拿到西药后,我发现袋子上写着“强的松”三个字。我虽是医盲,却也知道强的松是激素,副作用不小,心想:我不过是个感冒,你怎么给我开激素?于是没吃这个药,第二天把它扔了。好几年后我才明白,强的松可以治肾炎,当时孙秉严开这个药是针对我的肾病的。

经过汤药的调整,加上自服同仁堂的感冒清热颗粒,两三天后我的感冒痊愈了,浮肿也退了大半。

那几天,我依然每天去煎药房等药,顺便与煎药老太闲聊。聊熟了后,她见我语气中对孙秉严很推崇,就给我泼了点冷水。她说,曾有一个癌症病人在此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不但没有好转,脊背上还出现了几个大肿块。家属问孙秉严怎么办,他竟然让他们继续住下去。从煎药老太的语气可以知道,病人后来没有好转。如果换了别人,前几天刚刚亲眼见到那个失明的脑瘤患者,现在又亲耳听到知情人举的这个例子,估计当时就对孙秉严失去了信心,但我没有。我觉得孙秉严不是神,当然有成功也有失败,重要的是他有真本事。而且我觉得那些失败的例子也不能完全怪他,例如有的患者化疗过度,有的病情过于严重,那就很难取得效果。那个失明脑瘤患者和住院期间后背长出肿块的患者很可能属于这种情况。至于孙秉严对脑瘤患者否认上次的药无效,让后背长出肿块的患者继续在他这里治疗,当时我觉得他可能是迫于赚钱的压力,但在近几年学习中医后,我觉得他很可能只是想要再努力一把试试。不管怎样,我对孙秉严的信心并没有改变。这并不是说我认为他能把我治好,我没有这么天真;以我当时的病情,我觉得在他这里能取得的最好效果也就是缓解几年。从他那边说,他肯定也没想到能把我治好,否则就不会建议我为了省钱而把一天的药分成两天服。

感冒好了后,病情再没有出现异常,我就让孙秉严给我开一个多月的药准备回家。这次他在汤药里给我加上了干姜附子肉桂各10克。整个方子共20多味药,温阳药就这三味,反而是蛇舌草、白茅根等寒凉药较多。不少人认为孙秉严治癌主要靠温阳,或者温阳与以毒攻毒并重,有人甚至把他归入火神派,我觉得这种看法是片面的。在我看来,以毒攻毒才是孙秉严治癌的重点,相比之下,温阳的分量要小得多。

在家服药一段时间后,原来令我十分难受的腹胀大大缓解,只是偶尔才有,但每天早上照镜子时注意到脸面浮肿在加重。身为医盲的我不会判断疗效,也不懂浮肿是肾脏受到毒药损害造成的,而是误以为这是上腔静脉综合征的表现。既然上腔静脉综合征都发生了,病情自然在进展。在这种情况下,照理我该马上停药,但我觉得反正是在等死,何必折腾来折腾去,就机械地继续吃着孙秉严的药,直到吃完为止。此时,我已肿得面目全非,但人并没有不舒服,胃口和体力也没减退。

前些年有段时间,我一直以为当年的浮肿完全是孙秉严的药太毒造成的,后来才意识到与我的肾脏本来就不大好也有关系。大约在查出癌症两年前,我曾有过一次吃菠萝过敏的经历,当时肾区酸胀全身不舒服,似乎还有点低热,现在看来那是肾脏问题的表现。在找孙秉严之前,我曾在省内另一城市某气功师F那里学练气功。F除了教功还自学中医,身边经常带着一本孙秉严的《治癌秘方》,有时还用书上的方子给个别农村患者治病,不过他只用汤药,不用成药。受他影响,我也曾抄了孙秉严书上的汤药方去药店抓来药给自己服,其中有蜈蚣3条、全蝎6克,干姜附子肉桂各10克。才服十来天,自己感觉脸不像原来那么瘦了,还以为药方有效、人长胖了。谁知有一天,F指着我的脸说:“你这家伙肿成这样了!”我这才知道是浮肿。这么一点有毒药物就造成浮肿,可见我的肾脏本身十分脆弱。在北京服孙秉严的药一天后,因为大毒药物伤肾,加上夜里受凉,于是患上感冒伴急性肾炎。后来,随着服药时间的延长,药毒对肾的损害越来越重,才会肿得面目全非。假如我的肾脏没有问题,服孙秉严的药可能不会浮肿,至少不会肿得那么厉害。

续上所述,既然我以为孙秉严的药无效,就没有找他复诊。后来通过检查我才知道,他开给我的不到两个月的药已经创造了mm治疗史上一个空前的奇迹,我体内的肿瘤全部消失了。直到十几年后,它们才卷土重来。

最近几年,在学习中医的过程中,我好几次思考孙秉严的药为什么能把我治愈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的癌细胞恶性度特别高,比正常细胞活跃很多,因此那么多毒药服下去后,癌细胞首当其冲地受到重创。由于多品种大剂量强毒性药物连续服用了近两个月,癌细胞被消灭干净,肿瘤也就消失了。

 应该承认,我的奇迹带有很大的偶然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孙秉严的理法方药缺乏普遍的适用性,相反,我觉得如果借鉴我这个例子再对药物和剂量进行调整,他的治法可以创造众多的奇迹。因此,得知孙秉严的医术随着他的去世而失传时,我深感惋惜。2010年,我的mm复发,而且复发一个月后就查出肺转移,又一个月后出现肝和胆囊转移造成的腹痛。假如采用当年的方药,癌症再次治愈不是问题,只不过肾损害会加重。可惜孙秉严已于2005年去世,其女儿孙丽瀛可能厌倦了那种压力大、没有自由、赚钱却不多的生活,没有把父业继承下来,我只好另想办法。经过一番考察,我找了本地一个同样以以毒攻毒闻名、也出过好几本书的肿瘤专家。他开给我的方子里有壁虎2条、蜈蚣2条、金钱白花蛇1条、炒蜂房30克,晒干的蟾蜍皮根据服后反应逐步加量,直到出现轻微的中毒反应。在该中医看来,这样的以毒攻毒已经够狠了,但我服后毫无效果,病情继续快速进展。我觉得,至少对于我这种凶猛的病,有毒药物光靠这几味是不行的,即使剂量加大到让我全身浮肿的地步,也很难取得效果。以毒攻毒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只有孙秉严那样的药物组合,对我这么凶猛的病才能攻到点子上。我自认在以毒攻毒方面功力不够,攻不到点子上,而且孙秉严那些毒药如今也很难搞到,因此我用中医给自己治疗时采用了其他治法。总的说来,我的纯中医自我治疗效果还算不错,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住病情的进展,于2011年8月出现多发骨转移伴疼痛,2013年3月发现鼻窦转移,但进展速度比未服药时大大减慢,生活质量较好,自肝和胆囊转移伴腹痛出现以来已生存5年半多,且现在还能自理。如果不是2015年5月份的那次CT捅了蚂蜂窝,情况还会好得多。这样的效果,不但现在的中医中很少有人能达到,即使最新的靶向和免疫治疗药物也难以达到(我看到国外有几个病人肺肝转移后靠靶向免疫药取得肿瘤缩小的效果,但他们的病情远远没有我这么凶猛)。尽管如此,我的效果与当年孙秉严的治愈相比,还是差得很远。

志远注:孙秉严大夫治疗癌症的效果,在中医抗癌的圈子里被传得很广,圣地没牙为孙秉严老大夫亲自治疗过的患者。圣地没牙的这篇长文记录了他在孙秉严老大夫那里治疗癌症的亲身经历,这比任何传闻都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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