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总算是亲眼目睹了大批的新冠患者从感染发病到痊愈的全过程,对Omicron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总体来说,我国新冠患者不像之前官方统计数据显示的那样,有高达90%以上的无症状感染者,恰恰相反的是像北京这样的城市里,90%以上的患者都是有症状的。
但无论是我身边的熟人,还是互联网上找我咨询的患者中,最后发展为重症并死亡的人都很少,这个病的致死率的确很低。
在这第一轮疫情冲击中,许多人惊慌失措,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很多人可能像我一样,本来盼着自己和家人是幸运的无症状感染者。结果现实世界的数据告诉我们,不但我们不是这样的幸运儿,我们身边也很少有这样的幸运儿。
这让我们感到很错愕,进而对官方之前公布的死亡率也深表怀疑,担心自己或家人会病死,这是人之常情。假如之前我们公布的数据更符合实际情况,可能大家心里都有充足的准备,也早就想办法预备一点药物了。
当然,这里也存在一个信息不对称问题。就像前不久唐山地痞打人案中,受害者被鉴定为轻伤,令大家大跌眼镜一样,医学界对轻症和无症状的理解与普罗大众也是不一样的。
普罗大众可能觉得发烧、身痛、咳嗽和咽痛这些症状重得很,但见惯了生死的医生并不将这类症状定义为重症,否则真正的会危及生命的重症(比如车祸中严重损伤者)将如何定义?
所以这些症状从医学的角度来讲,的确是轻症。医生们的普遍认知是,当下的新冠比感冒重一点,但比扁桃体炎轻一些。只是它们绝对不像之前的一些为追求放开而安抚大家的专家所说的那样,比流感还轻微。
我得感冒从来没有这么重过,而且这病还存在许多未知数,比如我以为自己痊愈了,结果出门受了点风,马上就又感到咽痛。昨天我的手臂上以前打疫苗的地方无缘无故也过敏了,这些不断发生的小状况的确让人心中很不踏实。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想,我这辈子反正不想再品尝这种滋味了。
所以说,过去的宣传给了我们过高的心理预期,当真实世界发生的一切超出了我们的心理预期时,由不信任导致的恐慌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了。
但实际上,客观地说,绝大多数人是真的没有必要恐慌。我这些日子接触到的患者少说也有万把人,向我报告死亡的只有个位数,而且都是终末期癌症患者,他们不得新冠也存活不了多久。我熟悉的人当中,只有我儿子一个同学的爷爷在上周末去世了。我们从媒体上看到了一些死亡的个案,但放在总人口中去稀释一下,占比并不多。
根据我之前的推算,我们每日因新冠致死者的数量,除在疫情高原期接近疫情前每日癌症死亡人数外,其他日子比疫情前每天因为癌症死亡的人数肯定要少不少,也不会比疫情前每天因为心脏病猝死的人多。
而且感染新冠后死亡的病人中,大多数感染前就患有各种严重的基础疾病。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国正常情况下,每年也总要死亡一千万人的。有人因为新冠死亡的确令人难过,但这也是必须沉痛地迈过去的一道坎儿。
所以消除恐慌心理很重要,我们没必要怕它。同时也要知道,我们的症状在我们自己看来的确很严重,但站在医学角度来看,这些就是不折不扣的轻症。一些绝大多数人在一周到两周内都会自行痊愈的症状,能算重症么?
造成恐慌的另一个原因是药品供应不足,不过随着更多药品的投放,加上各地感染高峰期过去,民众自己又从各种渠道学习了不用药物的应对方法后,这种恐慌也会缓解一些。现在很多人在医院里排队,其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买药。药店里的药品供应如果充足,大多数病人不会往医院里挤。
但我们这个14亿人口大国,疯狂囤药的人又那么多,投放多少药品都会觉得少。所以适度推广不用药品的替代疗法是应该的。人人皆想多活几年,如果既没有医生,又没有药物,最后能让人心安定下来的,就只能是自己的自救能力。
其实这段日子的见闻让我切身感受到,感染新冠病毒并发病后,要想完全痊愈,得有一个过程。绝大多数人在退烧和恢复体力之后,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的咳嗽、咽痛、头痛、鼻塞、流涕、汗多、皮疹等症状,基本上都可以在一周左右的时间里自行消退,吃不吃药都如此。
在我看来,不再发烧且体力恢复了,就算是痊愈了。因为其余的伴随症状都是暂时性和一过性的,几天内都会不治自愈。不过也总有病人因为这些小症状慌里慌张,去占用已经疲惫不堪的医生的时间。
很多人非常迫切地希望医生们能立即帮他们解决他们所有的症状,这种想法不切实际。现阶段没有足够的医药资源来解决这些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并不需要解决。我接触过的病人,包括像我爸这样的老年肺气肿和冠心病患者,只要不再发烧,其他的小症状基本上都是在三五天内自行消退的。
保命的关键是要退烧,而退烧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我连日来撰写了许多文章介绍不用药物退烧的方法,有大量的人在使用,绝大多数病人使用后效果很好。
顺便一提,有些人说发烧是好事,不发烧反而是坏事。这种谬论不要相信,发烧是一件很凶险的事情,不能把它当好事。
退烧后,大家就多休息,自己采取一些对症处理的措施。比如我们自己也有咽痛问题,我们就靠喝热饮来缓解它。虽然不能立即解决它,但是却收到了很好的缓解效果。缓解了疼痛,再等待几天,咽痛问题就不治自愈了。
咳嗽也是如此,我推荐患者自己熬点梨或苹果汤喝,或喝点蜂蜜水来缓解咳嗽。这些的确能缓解一点点,但更重要的是能起到安慰剂的作用。喝不喝,绝大多数人的咳嗽症状在三五天内都会消失,喝了心里更好受点。
目前我还没有看到多少人不能在一两周内完全缓解的,绝大多数人只不过是过于急迫地希望医生能药到病除,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而已。在这样的年代,这是多么高的奢望啊!人生活在当下这样的时代是不能这么娇气的。我们不是古代的王子和公主,有些痛苦,该扛就得扛。
我自从推行了一整套的不用药物退烧的方法后(具体方法可以查看我公众号前几天的各种文章),日常咨询量就锐减了九成以上,也算是把我自己解脱出来了。
绝大多数人很讲究,不再打扰我,自行去尝试我介绍的退烧方法了。也有少数人不知换位思考,还是不顾我自己也在病中,需要休养的事实来打扰我,喋喋不休地问一些自己在文章中就能找到答案的问题,我一般不回复或回复完他们就删了他们。要不然真的得把自己的精力耗光,让自己成为下一个过劳死的医者。我可以带病工作,但是不能带病玩命的工作。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不要再恐慌,耐心点,等待几天,绝大多数你们正在忧虑的症状都自行缓解了,根本不用吃药,把药品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吧。目前这么多人抢药,导致药品价格暴涨,真正需要药物救命的人已经吃不起了。
我已尽我全部之力在想办法为大多数读者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也毫不藏私地将之分享给社会大众,各位就不要再压榨我最后的一点精力,让我的健康和生命受到威胁了。连日来,海啸般暴涨的咨询,让我的工作量大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我已经很累了,最需要的是休息。
从今天起,我的公众号文章评论功能将关闭,我近期也不会再写作与新冠相关的文章,而是重回我长期以来专注的研究方向,继续我的研究工作。我认为我在新冠这个问题上想说的话,基本已经说完了。关于新冠后遗症的研究,得再等几个月,有大量的数据出来后才能做,现在是做不了的了。
对新冠,我们要观察它,研究它,解决它,适应它,放下它。最终我们还是要回归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去的,不要为了它,毁掉整个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