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至今,瘟疫以及随之而来的经济危机都是极端思想的催化剂。医学史告诉我们,每当瘟疫流行,人们面临死亡的威胁时,沮丧、悲观乃至绝望的情绪都会出现且难以克服,此时人们不再那么相信自己的能力和理性。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今天我们社会上出现的一切鼓噪和所有的极端思想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现象,这些在历史上瘟疫流行期都曾反复发生。正如我们把一块大石头扔进一口里面全是鸭子的池塘,也会惊得满池塘的鸭子鼓噪不安一样。
瘟疫什么时候结束?这波瘟疫结束后会不会有新的瘟疫来袭?这些都是未知数。
但是有件事情可以肯定,新冠病毒以后会成为人类病原体之一长期存在。也许若干年后它不会再引爆一波又一波的疫情,但是这种病毒会成为我们人类病原体库中的长期成员却会是大概率事件。
自然界中的鼠疫在近几年也很活跃,一些地方的啮齿动物群中开始出现活跃的鼠疫杆菌甚至感染了少数人。流行病学家曾经预估上世纪末鼠疫会再次爆发,不过因为公共卫生事业的进步,我们控制住了鼠疫在上世纪末的大爆发。但鼠疫的爆发会不会延缓到本世纪?也是不得而知的。
欧洲最近又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儿童全身性炎症,这种炎症是否与新冠肺炎存在关联还没有弄清楚,因为只有部分患儿新冠病毒阳性。所以欧洲的医生们也在猜测诱发这些患儿爆发炎症的或许是一种新的病原体。
目前因为人口密度太高,人类对大自然的侵犯太深入,很多病原体正在实现跨物种跳跃,所以新的流行病越来越多了。我们会迎来一个特殊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随着瘟疫的大流行,极端主义者会越来越多。
越是在这样的时代,越是需要冷静。我们要认识到社会上出现的所有的极端反应都属于非常时期的正常反应,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卷入这样的极端情绪之中去与人争辩,因为这样的争辩意义不大。
更有意义的做法是在这种特殊时期埋头学习以提高自己的能力,等到社会恢复正常时,我们学到的知识会大有用处,而那些把生命浪费在争辩之中的人,只不过是在虚度光阴。
眼下很多人被偏见和冲动束缚,没法心平气和的讲道理。社交媒体上每天都会因为新的主题吵成一锅粥,亲朋好友之间也出现了很大的意见分歧。
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一种假象——这是人们在激烈的冲击下的应激反应,我们身边的朋友并非真的那么面目可憎,他们只不过是在焦虑和恐惧中做出了一些在我们看来不可接受的事情,他们的行为与我们自己的应激反应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能够淡定下来,多数普通人在瘟疫带来的死亡的威胁面前恐惧不已,并在对未来感到很悲观的情绪的左右下焦躁不安。
大流行是一个情绪放大器,会把本来安静的社会分裂成很多针锋相对的阵营,让大家争论不休。正常的人性会被扭曲变形,我们要想不卷入其中,需要一定的定力与判断力。
政府在大流行时期也会比平时更容易撒谎——放眼古今中外,从未有过一个绝对诚实的政府,在加缪的小说《鼠疫》中,政客们的不诚实让人印象深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大流行造成的动荡不安让他们变得比平常更不诚实,这是政治运作的内在规律使然。
大瘟疫会给社会带来深刻的影响,但这种影响通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对于每一个社会个体来说,在瘟疫流行期间都会比在平时更艰难。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但是有些却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我们也许会失去积累财富的机会,但是却并没有失去积累知识与技能的机会。而且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也完全可以继续拥有快乐的能力——如果我们的人生目标并不是那么单一的话,我们就会在积累财富之外,再找到一个能让我们沉浸其中的人生目标。这个目标足以支撑我们继续前行,而不是崩溃。
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人生选择也可以多姿多态,最可悲的教育是让所有人的人生目标都既单一又高度一致。谋杀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剥夺他对生命的好奇心,使他变成单调乏味之人。
不要在等待中焦虑不安,更不要在无所事事中卷入偏激的狂潮之中,经历过一些大的社会发烧事件的人在事后大都会产生懊悔的心理,很多人在数年或数十年后的反思中意识到自己不但浪费了自己的生命,而且还伤害了他人。
我用阅读来打发自己的时间,在采取了各种财务紧缩措施后,我唯一增加的开支是买书。学习不但能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且也能让人更从容不迫的应对危机。
有很多学者,比如任继愈、季羡林、周有光等,都曾经历过很多逆境,但是却又都既博学又长寿,周有光老先生甚至活出了113岁的高龄。他们之所以高寿,与他们在逆境中有定力,心胸开阔和热爱学习有很大的关系。
人生最大的成就不在于获得了多少财富和多高的社会地位,而在于能把自我完善到什么程度。彩云易散琉璃脆,世间好物大都不能常在。唯有我们在生活中修炼出的超然豁达的心态可以伴随我们一生,让我们终生获益。
安静下来,无需他人喝彩,像深谷幽兰一样自吐芬芳。拓展自己的视野,不断的完善自我,当我们离无知越来越远时,也就能离偏激越来越远,收获和快乐则会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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